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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与人发展论文范例(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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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与人发展论文范文

教育话语与教育学话语,则是在教育学领域当中的话语的适用。具体来说,教育话语更倾向于实践角度的主体(是从事于和实施教育事业的任何人,也包括受益于教育活动的任何人)在一定社会文化背景下,针对教育活动而展开的的主体意志的实践性表述。本文对话语概念的分析引进到教育学领域则主要是在理论角度上,主体对于教育以及教育学的主体意志的实践性表达。它更多的是教育学者或者教育研究者的学术性论文以及著作等。一方面教育学话语是主体在教育学理论的思考与反思过程中所使用的术语,以及在此基础上所形成的话语的结果。李锐曾指出,话语是思想的表现形式,话语的界限意味着思想的界限,话语的贫困意味着思想的贫困。教育学的话语即人们在思考、表达教育学问题时的习惯性用语。[3]7本文虽不同意将教育学领域中的话语直接定义为习惯性用语的范畴之内,但话语的确是教育研究者思想的体现。项贤明曾对教育学话语进行了分析,他指出教育科学其实也不过是关于教育现象或教育话语的一门解释学。纯粹客观的教育事实是无法直接把握或不可言说———一旦言说即成言语、话语或文本,我们所能把握的只是作为人们关于这种客观事实的外部表达的教育现象、教育话语或教育文本。这些关于教育的现象、话语和文本并不仅仅是客观事实的某种附属物,而是我们人所能把握和言说的教育事实的本身。但是教育科学的教育话语和文本的解释并不是主观的臆断,它仍然要回到与历史的联系当中去,要在各种教育现象,教育话语和教育文本的相互联系中才能对其作出解释。

二、教育学话语的方式

教育学话语的方式主要是在教育学研究领域中所出现的教育学话语的形式与内在逻辑。谭斌将教育学话语划分为教育学的话语(如元教育学的研究),也包括教育学中的话语(如普及教育、素质教育、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等各门分支学科中的研究),还包括教育实践中的话语(如对教师的课堂用语进行的研究)[5]12。本文在教育学话语的方式的分类中将教育学话语大致分为以下几种话语方式:教育学话语以话语方式的语言环境、语境以及主体为基础,主要分为西方教育学话语与东方教育学话语;基于社会学领域构建与阐释的教育学话语,心理学基础上教育心理学话语还有哲学基础上的教育哲学话语等;依据主体不同划分的官方教育学话语、民众话语以及教育理论研究者话语。首先,教育学话语在不同的语言环境下产生的教育学话语方式,是依据语言种类的不同和语言语法规则的不同而产生的教育学话语。诸如,教育一词在不同国家地区名称的不同(德语Erziehung,英语education,法语éducation等),在此基础上,“教育学”从最初的“pedagogy”(意为“教仆”)亦产生了不同语言环境下的表述:德语paedogogik,英语education,法语pedagogic,意大利语pcdagogia,西班牙语pedagogia等。二十世纪末期,出现了“educology”(我国译为“教理学”以异于“教育学”)取代“pedagogy”之势。与此同时,不同语言种类的教育学话语是教育学话语的最基本的形式,也是教育学理论的最直接的体现方式。在教育学的历程中最早的教育学话语体现在我国古代儒家学派等主要哲学家的教育学话语和古希腊哲学领域中所产生的教育学话语。例如,不同国家语言体系下产生的教育学著作:《论语》,《学记》,《理想国》,《普通教育学》等等。其次,教育学话语在不同的语境中产生的教育学话语,“教育学研究者基于教育学理和逻辑规则,由高度抽象概括而获得的有关教育活动和教育学发展的基本的、一般性的教育认识、主张和思想观点”[6]33。教育学话语是对教育基本问题的“形而上”的话语,是以一种思辨的方式对教育学发展中各种问题的解答。教育学话语的方式,一方面依据不同的学科体系背景,产生了教育心理学话语、教育体育学话语、教育人类学以及教育社会学话语等等,体现着从一门学科角度的立场出发而产生的教育学与其学科之间的关系即理论的特征;另一方面是在教育学学科的总体反思基础上所产生的教育学话语。它主要是在受到哲学领域的元分析影响下所开始的对教育学学科性质、学科体系结构等领域的教育学话语。此外,还包括在不同的社会,文化政治背景的影响下所产生的,在一定的时间与空间所存在的特定的教育学话语(它为一定历史时代的产物)。最后,按照教育学话语的主体来分,可分为政府为主体的官方话语、教育理论研究者的话语还有大众的民众话语。官方话语,主要是政府机关等针对教育基本理论的发展所提出的话语,例如政府机构颁布的教育宗旨、教育法规以及对教师评价体系等话语。官方往往通过教育宗旨、教育法规等的制订、贯彻、实施和修订,以及对教育评价、学术评判等的规约或舆论引导,传达社会对教育的要求和规定,进行符合国家意识形态的思想控制及统一真理标准,并通过教育隐蔽地调控人的生活,引导人的发展走向,它标示着教育的社会历史使命,体现的是社会权力。[7]7-20而教育理论研究者的学术话语主要是在针对教育学理论等主题的理性论述。一方面由于主体为理性的代表者,是科学地对教育理论问题进行分析的主要工作者。此主体主要依据学术专业用语和主要概念范畴的界定基础上通过期刊论文、研究报告以及教育专著等话语方式进行教育论理。他们的教育学话语一般来讲,对于教育理论的发展具有指导性与学术权威性而被官方话语和民众话语所使用。另一方面,实践是主体对教育理论问题表述和分析的源头之一。主体通过对来自于实践的表达进行理性的分析从而对教育原则、教育规律等进行了理论话语的陈述。此外,则是教育的最大受益群体以及最具有发言权利的民众话语,他们代表了教育实践领域当中的普通大众对于教育理论发展的观点。关于民众话语主要是在教育话语领域的研究范畴之内,当然也涉及一部分具有理论性质的话语可划归为教育学话语的内容之内。民众话语一方面主要受官方话语的指引,并翘首企盼教育理论研究者学术话语的指导;另一方面民众话语作为教育活动的对象和教育活动的实践者,切实关心着教育基本理论的发展。

三、教育学话语的结构

教育学话语的结构主要是教育学话语在不同话语方式中所普遍存在的内在的话语结构与逻辑。从语言学的角度上讲话语主要是语用学领域内的基本概念,话语的构成单位则主要包括词、句、篇、章。福柯在话语的分析中曾指出,语言是在语言学当中由音声等诸要素组合的结果,而话语主要是由针对对象而进行的陈述(énoncé)和陈述组合而成的命题,以及在诸命题构成的场域构成。其中陈述是话语的最基本的构成单位,它包含着词句和词句之间诸关系的总体,而对于话语的分析则主要是分析话语在历史进程诸多变化的形式。萨义德在分析福柯与德里达二人对于文本理解方式最大的不同在于二者对于方法论的选择,即将文本与外在联系的分析以及文本内在结构的分析。在《福柯的思想轨迹》一书中,中川久嗣认为德里达在对福柯理论批判的过程中,曾以西洋和东洋区分为例论述过“在西洋理性对于东洋理性的理解中首先要将其还原为西洋理性语言体系当中”。而在这还原的过程即翻译的过程中必然要首先遵循语言系统中的基本结构与规则,同时这个过程也成为对东洋理性的束缚,他称作这种翻译的行为即为福柯的“监禁”。教育学领域话语的结构,除了具备语言结构中最基本的词句和语言规则等还具备话语自身的内在方式即包含着主体和语境。谢登斌在《当代美国课程话语研究》中也分析了话语的结构与维度,他指出话语是具有权力与价值的对话性语言。话语,一般地来讲包括三个基本维度,一是文本,是指话语的书面表现形式,即以文字符号呈现的事件或实例,这是话语的具体性的表现;二是理解,强调对文本意义的解释过程,这是话语的对话性的表现;三是意义,是指话语反映的态度、价值取向以及建构的意义,这是话语的价值属性的表现。[8]3其中,意义主要是主体在针对研究对象等问题论述中主体价值与观念的表达,是主体主体性的体现。在此基础上,教育学话语的结构主要包括:(1)词和语句,是对研究对象的文本式表达的最基本结构;(2)术语,专属于学术领域的概念与范畴,是在教育学的理论发展过程中不断科学化地形成的理性概括;(3)文本,最终的话语呈现形式与存在方式,它由主体通过词句和术语的建构所组成;(4)知识,是教育学话语的语境为话语的陈述提供了一个“场”。在知识的场域,将针对对象的术语和词句的表述中所存在的和主体试图表达的观点给予一种学术意义。社会学家彼得•伯杰曾在论述社会建构的过程中指出社会文化背景对于话语陈述中的重要意义。

四、教育学话语的特征

(一)教育学话语具有科学性与普适性

教育学自学科产生以来,科学性与独立性一直是其学科追寻的目标。这一历史过程中不仅有卢梭给教育学预留的科学之位,赫尔巴特给予教育学以心理学和伦理学为理论基础以成其科学之名,当然也包括教育学所经历的实用教育学、精神教育学以及元教育学的过程都为教育学的科学发展提供了无限可能。而对于教育学的话语陈述则是这一历程中的具体展现,它不仅在话语中陈述了主体对于教育学理论发展的省察之思,而且也呈现了教育事实与教育本真之论。海德格尔在其哲学思辨中也曾阐释过话语与理性思辨的关系,他曾指出话语、语言、理性、上帝、思想是同一回事,它们共同的本质就在于让存在显示,而“让某东西显示”正是话语(语言)的最主要功能。[9]张永祥将我国教育学话语分为常识性话语和理论话语,其中理论话语主要是由专业人员所掌握的遵循科学世界的逻辑和原则而开展的“科学话语”。虽然在主体上张永祥的教育学理论话语单纯地是指那些受到系统化和专业化训练的研究学者,但其在此基础上也阐述了教育学理论话语中的特征。他指出:教育学理论话语发展的一个主要趋势就是逐渐远离日常教育生活,它要对日常教育事实和教育经验作出提炼、概括、加工和抽象,使之具有更大的解释力和一般化的特点。理论话语的教育学重视理性法则,以理性为中心,演绎构建抽象的逻辑体系。理论话语的教育学则具有逻辑上教育学话语的方式、结构与特征的内在联系性和一致性,是系统化、综合化、整体化的知识体系。理论话语的教育则遵从科学世界的逻辑和原则。理论话语形态的教育学则遵从科学理性。理论话语的教育学则是用“科学话语”来表达的。[10]129-130与教育学话语的科学性特征相应的则是教育学话语所具有的普适性———一方面是指,教育学话语可在教育实践过程中被教育主体广为使用,并可在知识体系上可被广大民众所理解的特征;另一方面是指对于教育问题的理性阐释的教育学话语,不仅在具体的教育问题当中而且在具有共性特征的一类教育问题当中具有指导作用。它不是对于具体事件的经验性解释,而是对于日常经验的抽象化和概念化的科学阐述。从历史上看,我国教育学历史上教师职业与教育活动的开展直接促进了“儒”的产生,而儒学理论中发展的最著名的特点之一就是在封建社会人人诵读《五经》和《四书》传承着儒教理论。《四书》和《五经》无论是从政治角度上说是科举的内容之一,还是从教育的层面上谈是教育内容之一,当然现代来讲也已经成为我国教育学研究者的必读著作之一。但是,其著作当中所含有的教育原则以及教育目的等的论点也早已成为人们所熟知的话语之一。从现实社会上看,教育理论研究者所提出的新的理论观点,以及对于教育问题改进策略话语等通过期刊、杂志和专著以及网络手段的传播很快能为人们所关注和理解。一方面在于教育自古以来为人们所关注的话题之一,教育的功用与价值不仅在教育理论研究者而且在与教育息息相关的广大民众来讲都已经具有一定的理性认识,例如“教育先行”,“生命教育”早以为广大民众所津津乐道。另一方面,教育实践活动是教育学话语的实际指向,其话语的科学与合理性都需要实践活动这一标准的检验。因此教育学话语必然需要在广大民众(教育学话语的倾听者)中通过传播与知识的普及以及广大民众的理性认知来实现教育学话语的科学性地体现。而正是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教育学话语逐渐发展着自身话语的普适性以有助于自身在实践上适用,同时也在不断地反思的进程中推动着教育学话语的科学性发展。此外,教育学话语的科学性与普适性并不冲突,实际上正是教育学话语对于教育基本理论的科学性论述,才在一定程度上展现了教育学话语普适性的可能。

(二)教育学话语具有规范性与实践性

首先,教育学话语本身所依赖的自然是不同国家地域中的语言体系与语法规范系统,而语言体系则从外在性上直接赋予了教育学话语的规范性特征。与此同时,教育学话语所根植于的社会领域也制约着教育学话语的内容手段与论述方式,它正是通过一定社会文化领域当中的知识体系来实现着话语主体的主体意志。追溯教育学的历程即可发现,教育学话语在传统教育学阶段倾向于对基本教育原则的阐释,其话语强调教师在教育领域的重要作用。而后杜威的实用主义教育学则为教育学话语提供了“教育即生活,学校即社会”等实践性话语平台,拉伊则为教育学更多地赋予了实验心理学的话语特征等等,这些都在教育学话语的发展中赋予了那一时代的规范特征。同时,话语在人类交往的语言体系中规范着人类的知识的内容与手段,同时也以文字等形式展现着人类的文明进程。而这种话语也在人类文明开化的进程中被人们所使用,并贯穿着人类的共识与主体的意志。徐辉等人认为话语是在一定的特殊的社会环境基础上,在社会情景中的关于社会交往的言谈方式。人类的话语方式包含了其对社会环境的理解,是人类认知与传递世界认知的特殊形式的话语。它是社会生活和交往的重要决定因素,包含着那些了解世界的人的权力关系网络话语。此外,教育学话语本身对于专业概念与范畴的解析,是教育学话语规范性的另一种体现。教育学话语针对具体教育现象和教育问题的专业理论阐释,赋予教育学理论独有的定义标准和原则,属于教育学整个学科立足的基础之一,支撑着整个学科理论的构建与发展。其次,话语本身来源于社会实践,是主体对于社会事实的表达。教育作为教育学的研究对象,是传递人类社会文化知识经验的一种社会实践活动。而教育学话语针对教育事实和教育活动的研究对象,是对教育事实的实践性陈述。话语作为主体意志的实践性表达,是对日常生活的事实与价值的解释,它不仅受到社会环境的影响而且对社会结构的建构也具有一定的反思作用。费尔克拉夫在《话语与社会变迁》中也表明“话语”是社会实践的一种形式,且其主体的意图在于将语言使用当成是社会实践的一种形式,但是主体的话语并不是一种个人行为或情景变量的简单折射。“话语既是一种表现形式,也是一个行为形式———以这种形式,人们与世界产生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第二,话语和社会结构是一种辩证的存在关系。话语由社会所构成,并受到社会的规范和制约,在社会意义上它具有建构性。”[11]与此同时,教育学话语不仅植根于社会生活实践,同时教育学话语的最终指向是教育实践,它以解决教育基本理论和教育发展的问题为目标,从而促进着教育学话语的理性发展。当然,教育学话语作为一种教育活动的理性解说,它对于不断变化的社会现实也具有一定的滞后性。刘铁芳在分析教育学范式的问题及话语的变革时曾指出“既成的教育理论跟真实的教育生活相比总是僵化的,滞后的,流变的教育生活与生活世界才是教育话语活的源泉”[12]17-21。

(三)教育学话语具有民族性与历史性

教育与人发展论文范文篇2

一、确立了从整体上和总体上解读马克思主义有关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理论、制度理论的研究路径

在通常的理解中,我们从马克思主义的三大主要理论来源——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和法国空想社会主义出发,把马克思主义一分为三——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在这样的思路框架内,我们从事的马克思主义有关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理论、制度理论研究,往往倾向于在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的学科框架内阐述、思考。这一研究路径可以称之为“跨学科”研究。尽管“跨学科”研究有一定的意义,但却不能揭示马克思主义有关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理论、制度理论的内涵。《走向自由》一书正是沿着“超学科”的研究理路,揭示和展示了马克思主义有关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理论、制度理论的实质。

依据“超学科”的研究范式,《走向自由》一书从制度观、自由观、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理论等方面展开马克思主义基础理论研究,回归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在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寻找真实解答。马克思的“两大发现”——“发现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发现了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它所产生的资产阶级社会的特殊的运动规律”是马克思主义基础理论的核心内容,“缩短和减轻分娩的痛苦”和解放全人类是马克主义的理论旨趣。《走向自由》一书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为基点,考察了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历程,坚持“历史”是马克思主义理解人与世界关系的根本性解释原则。同时,以关系、活动、发展三组关键词阐释了马克思主义有关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与教育制度之间的关系脉络。即,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并不是见物不见人,恰恰相反,它正是以现实的人为前提和出发点的。要考察人的关系,必然涉及人的活动;要考察人的活动,必然涉及人的关系;而考察人的关系、活动,又必然涉及人的发展,因而要研究人的发展,也必然涉及人的关系和活动。因此,要对现实的人作整体性的、具体的考察,就必须从关系、活动、发展等环节的内在联系上对人进行考察。

二、开阔了教育制度理论研究视野,拓展了教育制度理论研究题域

以往的研究成果主要从价值观上研究教育制度与人的发展问题,《走向自由》一书进一步注重从历史经验教训、教育实践发展要求和教育发展趋势上论说教育制度与人的发展。以往的研究成果注重在教育制度规范化、模式化、齐一化以及教育制度异化等问题上做正本清源的工作,《走向自由》一书深化了教育制度与人的发展研究的理论化、系统化。以往的研究成果对“人的发展”、“教育制度”主要是作一般性的思考,《走向自由》一书进一步注重从方法论上对人的发展的现实问题作深入考察和分析。具体而言,《走向自由》一书试图在概括和总结各门社会科学关于制度、教育制度研究的大量材料基础上,将教育制度的研究推进到教育哲学的高度。在我国过去对教育制度的各种理解中,人们往往侧重于考虑那些宏观层次上的基本教育制度,而对那些中观层次上的教育制度体制等具体制度、微观层次上的教育制度安排则缺乏必要的研究;侧重于基本教育制度的变革与革命,而忽视了对教育体制和教育制度缓慢变迁与渐进发展规律的研究;侧重于教育制度的历史诠释,而未能对教育制度的本质、教育制度的观念前提、教育制度的实践基础以及教育制度的作用机制进行研究。其结果是,我们对教育制度的理解长期停留在“教育形态”的水平上。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在教育实践探索的层面上,在基本教育制度之外,拓展出了“教育体制”、“教育制度安排”的空间,从而使教育制度成为教育理论研究的新问题。适应这一转变,《走向自由》一书将教育制度置于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理论的视野中,从教育哲学的层面上推进了教育制度研究,并为教育政治学、教育社会学等学科的教育制度研究提供了具有方法论性质的总体视野。同时,通过对教育制度问题的研究,为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的研究寻找理论上的生长点和拓展空间,以深化教育制度与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之关系的研究。这是因为,人总是在一定的社会制度、教育制度中生活和发展的,是“一种制度里的公民”。西蒙说:“理性的个体是,也一定是,组织化和制度化的个体。”[1]人的发展离不开教育制度,人的全面而自由发展需要从教育制度的视角加以探讨。

《走向自由》一书不仅具有深远的理论意义,而且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走向自由》一书试图在认真研究和总结国内外教育制度研究资源的基础上,提出一系列教育制度建设的主要问题和基本路径,以期为我国教育现代化、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实践中的教育制度建设问题做出贡献。《走向自由》一书尽管主要是从理论上探讨人的发展问题、教育制度问题,但无论是理论研究的动机,还是研究的目的,都来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的实际状况、都来自我国教育体制改革与教育制度变革的现实。

三、正确处理了民族性与世界性、继承与创新之间的关系

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教育制度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或者说,教育制度是文化的部分表现形式。随着文化因素的增多,一些历史的、意识形态的组成部分支撑、滋养着教育制度。在经验层面,教育制度如果完全脱离界定教育制度(文化)的意义世界,实际上是无法存在的。换句话说,教育制度具有鲜明的民族性。在人类教育文明发展进程中,各个民族运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创造了各具特色的教育制度形态和教育制度成果。人类教育制度发展史充分表明,民族国家教育制度的发展不能脱离该民族的教育发展历史、教育传统、教育习俗、教育习惯以及民族特性、民族精神,注重突出教育制度的个性或民族性是推进教育制度建设必须坚持的基本原则。教育制度不仅具有民族性,而且具有世界性。各国、各民族的优秀教育制度都是世界教育制度文明宝库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教育制度要不断发展、发扬光大,离不开对其他国家、其他民族优秀教育制度文明的吸收与借鉴。一些民族国家的教育制度之所以具有蓬勃的生命力,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得益于对外来教育制度文明的包容、吸纳与创造性转化。

教育制度是人类教育生活方式、教育习俗、教育习惯、教育思想观念的总和,教育制度发展是长期孕育、不断积淀、循序渐进、代代相传的过程。任何时代的教育制度都只能在以前时代教育传统、教育习俗等的基础上发展,而不可能割断教育制度发展的历史,凭空创造出一种教育制度来。施里特说:“制度并不是在真空中形成的。它们在相当程度上依赖和继承于过去的行为组合合法化观念,也就是说,依赖于习俗。”[2]一点一滴地培育、零敲碎打地完善、缓慢渐进地调整、一代一代地传承,是教育制度发展的基本规律。换句话说,教育制度不是从无开始的,不是从“空无”中衍生的,教育制度属于历史、属于“先前”的教育制度。教育制度在“先前”的教育制度中存在,它使一代一代的人从历史的、“先前”的教育制度的“大地”上站立起来,受历史、“先前”教育制度的启迪,对历史、“先前”的教育制度进行创造。教育制度真正地使历史、“先前”的教育制度与个体贯通、融合。

教育制度引导着个体的教育行为方式,规范着教育结构、教育组织的教育秩序,决定着教育事业的基本走向。甚至可以说,每一个接受过教育的人,都是由教育制度塑造的,尽管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个性,但每一个人的知识结构与价值取向,都是“以往”或“当下”教育制度的代言人。诚如杜威所言:“凡为社会制度所影响的一切人们都必须共同参与进创造和管理这些制度之中。每一个人都生活在制度之下,他的行动和享受以及所变成的结果都是受这些制度所影响的。”[3]教育制度与人的发展紧密相连,因而是教育世界中最需要创新的领域。创新是教育制度的本质特征,是教育制度具有活力之道。一部人类教育制度发展史,既是一部教育制度继承史,也是一部教育制度创新史。“教育的历史似乎为未来的教育提出了双重的任务:——教育既要复原,同时又要革新。”“教育是一个生气勃勃的东西,一项社会事业,一栋住有善意人民的大厦。不管人们怎样讲,它对于一切新的观念都是敞开的。因此,教育必然为自我改进的愿望所推动。”[4]“教育既要复原,同时又要革新”无疑给教育制度创新提供了合理性依据。因此,在持守教育制度稳定的基础上,倡导和推进教育制度创新。持守教育制度的稳定是为了教育制度的创新。教育制度创新是方向,是目的。一句话,通过教育制度创新促进教育发展、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是硬道理。离开教育制度创新而单纯求教育制度之“稳”,就可能在“四平八稳”中丧失发展机遇,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教育制度创新需要在教育制度稳定的基础上推进,教育制度稳定是前提,是基础。在一定意义上讲,教育制度稳定与教育制度创新互为条件、相辅相成。没有教育制度创新,长期的教育制度之“稳”就无法实现;没有教育制度之“稳”,教育制度创新就无所凭借和依托。

四、注重教育制度理论研究的现实针对性

依凭教育现实以审视教育制度理论,借助教育制度理论以优化教育现实,是《走向自由》一书为我们展示的学术基调和学术品格。现实是人类生存的当下处境,是人类感知的直接对象,是催生人类思想之花的“生活之树”。人并非生活于真空之中,而是在鲜活的现实中悲喜哀乐。教育制度理论研究的先贤已区别了“书本上的教育制度”和“生活中的教育制度”。“书本上的教育制度”内容明确、逻辑一致,却缺乏应有的灵活性,甚至僵化停滞。只有调之以“生活中的教育制度”才能有其应有的活力和热度。关注现实,学术才有正确的指向;体察生活,思想才能打动人心。《走向自由》一书对人的发展与教育制度之间关系的研究正是沿着这一思路渐次展开的。注重教育制度理论与现实紧密呼应的研究思路,使《走向自由》一书形成了鲜明而独特的教育制度研究理路。

五、理论维度与实践维度并重,整体性研究与个别性研究兼具,总结性研究与前瞻性研究并举,国内视野与全球性视野并存

《走向自由》一书自始自终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力求从各个层面对制度、教育制度,尤其是西方学者的制度、教育制度研究进行系统而深入的学理反思、分析、梳理、总结和展望。既对马克思主义有关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理论作系统深入的学理研究,也对教育制度实践中人的现实问题作深刻的分析;既侧重于制度、教育制度理论的系统建构,也对教育制度体系某一类制度问题进行专门研究;既对西方制度学者的有关思想进行系统的评析,也对我国制度研究进行系统的清理和总结;既注重从学科建设的高度研究教育制度,也注重从分析解决具体问题的角度研究教育制度。因此,《走向自由》一书无疑体现了敏锐的文化意识和深邃的交流理性。古人云:知己知彼。颠倒一下陈述更为有趣:知彼知己。换言之,了解世界进而更深入地理解自己。庄子曰:“河伯顺流东行至北海,方知四海之大。”《走向自由》一书让我们更加深切地体会到世界之广袤,人类教育制度文化之丰富,各种教育制度思想之复杂,诸种教育制度文明之悬殊,未来教育制度形态之种种可能性。

秉持一种信念不仅需要道德的勇气,也同样需要理性的反思;持存一种立场不仅需要人文情怀,也需要科学精神的追问。只有经过反思的理念才是可靠的信念,只有经过追问的情怀才是真正的求是立场。李江源教授等人所著的《走向自由》一书,从历史和现实、从规范和制度思想史的层面为我们阐述了教育制度理论丰富而复杂的内涵,不失为目前较系统、较深入地探讨教育制度理论的导论性著作。

参考文献:

[1][美]西蒙.管理行为[M].詹正茂,译.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7:97.

[2][德]施里特.习俗与经济[M].秦海,译.长春:长春出版社,2005:3.

[3][美]杜威.人的问题[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45.

教育与人发展论文范文

【关键词】课程;教学论;本土化;发展

1.课程与教学论“本土化”发展的原因

从课程与教学论“本土化”发展的各种争论来看,不仅是有关于教育观念的争议,也有关于教育体制的争论。虽然对课程与教学论“本土化”发展的争论不断,但可能正因为是这种深层次的分析,才为课程与教学论的“本土化”发展提供了理论的依据。

1.1中西方传统思维方式的差异

社会物质生活条件决定了思维方式,思维方式不但是本土文化中重要的构成部分,也是本土文化中的核心部分,支配着人们的实践活动。西方重视思维的抽象性和发散性,在我国的传统思维方式中比较注重经验性思维,这就制约了创新性思维的发展。要想进行课程改革,首先要革新思维方式,并进行话语系统的重构。“应试教育”向“构建教育”的转换,要求教师对文化的观念进行深层次的调整,改变传统的思维方式。

1.2中西方教育思想生成机制的差异

教育改革不仅是教育内部的问题,更多的是关于社会人文土壤的问题。教育改革与发展都有一个共同的规律:在民族与国家转型的同时也会发生教育体制的改革,并且教育体制的改革是在社会变革之前,这是教育发展前导性与先行性的体现。新的教育体制的构建,不能完全依赖于西方的思想和理论,必须是建立在本国社会文化基础上的思想与理论。我国新课程的改革,要在教育实践的基础之上,使教育理论的发展达到一定的高度。目前的教育改革理论很难超越时代的局限,所以,还需要一场当代的教育改革去培育新课程改革中所需的理论和观念,这样才能确保新课程改革的成功。

1.3中西方社会文化心理差异

在关于后现代主义知识观的一些教育理论中,强调个体的生命价值,土壤生发的教育理论的产生主要是在教育体系与制度比较完善的西方国家,并带着浓厚的人文主义色彩。中国正处于转型时期,教育的根基不稳,国民的整体素质有待提高,并缺少对个体生命价值的重视,在传统应试教育观念的影响下,新课改明显不能适应社会文化的心理差异。所以,用重视个体生命价值的西方文化协调注重社会本位的中国文化,必将会出现中国传统教育观念与西方教育理念相冲突的局面。即使在新课改中强调合作教学与社会性构建的重要性,但是却很难找到传统教育文化和新课程观念的契合点,这时新课程改革后的教育理念与理论研究不充分的问题就显现了出来。

2.课程与教学论“本土化”发展的途径

2.1课程与教学论“本土化”发展的基础

在传统教育思想与现代教育理念、西方文化与本土文化、理论与实践等的思想矛盾冲突下,很多的学者开始进行“本土化”的探索。在现代的教育历史中,有许多的学者在进行中国“本土化”的研究。例如,陈鹤琴的“整体教育实验”观念、黄炎培“做学合一”的教育理念等等。都为我国教育“本土化”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们应该对这些观念进行总结。在我国当代教育史上,许多的教育学者和教师,在带有中国意识的教育实践中总结经验,为中国教育理论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例如黎世法的“异步教学改革实验”观念、魏书生的“课堂教学六步法实验”观念、李吉林的“情境课程与教学”理念等等,都对我国教育理论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2.2课程与教学论“本土化”的发展途径

整合与多元是课程与教学论“本土化“发展的重要途径,但是对课程与教学论“本土化”发展的研究还需要不断的深入。原有的文化视野比较狭隘,与世界的文化相背离,但是随着教育改革进程的不断深化,许多西方先进的教育理论被引入,拓宽了我国教育改革的思路。同时也存在着弊端,文化不断向西方发展,与本土的文化相背离。所以,应该加强对本土教育理论的建设,将各个学科的方法与理论整合起来,使教育改革的研究朝着多元化的方向发展,进而加快课程和教学理念的融合,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教学理论。此外,还要掌握课程改革的大方向,避免理论脱离实际的教学情况,进而使教育理论更加科学化。这有利于解决课程改革中遇到的问题,突破经验研究和文本研究的限制,使理论研究更加具有实践性,同时也可以使实践研究和理论研究有效的整合。只有这样才能使课程与教学论“本土化”发展,走出西化移植的误区。

课程与教学论“本土化”发展的基本途径就是创新与融合,同时这也是课程与教学理论改革的重点问题。必须从民族文化出发,进而构建本土教育理论。没有民族文化的牵绊,也就构不成具有标志性的教育成果。同时,也要构建实际研究与理论研究相结合的有效体制,在本土化实践的基础上,进行原创理论的创建。新课程的改革是教育文化所呈现的新的面貌,要想达到改革的目标和效果,就必须将具有中国特色的教育理论与实践相融合,并不断的进行创新。这个过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需要教育理论的实践者与研究者的长期坚持、共同努力才能实现。

3.结论

在教育学的发展过程中,关于课程与教学论“本土化”发展的问题探讨从未停止过。讨论的重点从“中体西用”到课程与教学论的“本土化”发展、新课程改革的主要方向。由此可见,关于课程与教学论“本土化”发展问题不得不引起高度的重视。

【参考文献】

[1]李姗姗,于伟.他者教育理论本土化的前提性问题初探[J].教育理论与实践,2010(16).

[2]田友谊.课程改革:“外来”与“本土”的融通[J].教育科学研究,2008(Z1).